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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dmin 發(fā)布于:2023-12-19 點擊量:0次

遇見樂府詩
作者:呂佳
樂府詩有長有短,沒有如唐詩般那種讓人過目難忘的精彩語句,可隨意翻閱的過程中,整個人卻在漸漸的被感染著。
驀然間覺得,和古人最接近的時候,就是讀詩的時候。任何文學(xué)形式都無法與詩歌相提并論,唯有詩歌能夠讓詩人毫無保留的張弛自己的感情。組成詩歌的文字,同樣是個可怕的東西,它可以凌駕于時間之上,將現(xiàn)代與過去串聯(lián)。詩人是文字的掌控者,文字里有詩人,文字是詩人的身體,讀文字如同在看詩人。

越讀感觸越深,我仿佛遇見一個個身著各式衣衫的詩人。有一身深衣的漢代無名小吏、有上衣下裳的上層知識分子、有赤衣鐵甲的中軍領(lǐng)軍將領(lǐng)、有儒巾著頭,羽扇綸巾的清雅歸隱謀士。當(dāng)然,也少不得閨閣深處,思君盼歸的淡妝女子。他們在我眼前不停得走動著,忽愁眉不展,忽欣喜若狂,忽春風(fēng)得意,忽郁郁寡歡。他們悠閑地在池塘里邊采蓮邊賞魚,唱著“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他們無奈又不舍的離開,一步三停的唱著“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們?yōu)榱俗约旱膼矍楹妥杂?,向著蒼天,向著戀人,義無反顧的發(fā)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他們看著晨起草間的露珠,聯(lián)想著生死之事,不禁感慨“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晨更復(fù)落,人死一去何時歸!”他們超然灑脫,歷盡紅塵,清心寡欲的互相勸慰“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為樂當(dāng)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但為后世嗤。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span>
一首詩就是一個人,一首詩就是一出戲。千年前的無名氏機(jī)智地讓自己在詩句中長生,又陪著詩句重生。與史書中的人物截然不同,這里的詩人沒有任何羞澀和做作,赤子一般坦誠的向數(shù)千年后的人們描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悟。詩歌是詩人的棲息地,是詩人舒緩自我的地方。借著詩歌,詩人忘卻了塵世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名利觀,領(lǐng)悟到“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的歷史觀,于是他們在這里“越名教而任自然”,淘氣的將自己隱匿在詩句中,飛越千年,告知后人自己的生活,任“無字碑頭鐫滿字”,卻不去在意那“誰人能識古坤元”。

原來人是可以長生的,最睿智的人甚至可以讓自己的每一個小小的生活體驗伴著自己穿越萬年而不老。他可以在歷史長河中大笑,可以在滄海桑田中哭泣,可以面對浩渺宇宙而冥想,可以面對東海揚塵而悵然。他透過文字而穿越時間,他搬弄詩句來藐視歷史,他讓后人看到史書里的人們是多么的善于隱藏,他又讓后人明白寥寥的幾行文字也會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追求名利者將自己鐫刻在冰冷的漢畫像石磚上,祈求永生,可終究如石磚般冰冷的淡去;淡薄名利者將自己隱匿入詩句中,淡看生死,卻在后世的吟詠中永遠(yuǎn)的重生。
能寫就詩句的人,都是有赤子之心的人;能品讀詩句的人,都是渴望回歸赤子的人。
詩歌不死,詩人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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